第79章

    “苏格格难产,我们这里的参已经送去了给苏格格了!”
    “你快去别处问问罢!”
    小太监却不走,跪地磕头:哽咽着喊到:“嬷嬷!大夫说只要一点须子给我们主儿咬住,说不得主儿就能撑住了!”
    “已经有人去福晋那里求了!”
    “可福晋那里太远,我们主儿撑不了多久啊!”
    何嬷嬷手指狠狠拽紧,她竟疏忽了一点!
    那参,就是吊命,也没有一次全都用上的!
    只切一点就够!
    他们本能的不敢轻易切开,也存了侥幸,福晋那里必然会给的,主儿这只就省下了!
    所以让许多带了整只参去!
    虽说给多少都是她们的事儿,本身没毛病,可谁知道这水有多浑?
    能不能掰扯到这个细节上还真不好说!
    “我们真的是没有了!”
    “侧福晋那里问过了吗?”
    “嬷嬷!就是侧福晋让我们过来问的!”
    这么大雨,侧福晋居然都过去了!
    富察格格这胎莫不是真的不好?!
    “你快起来!”
    “你带他去苏格格那里,腿脚快点。”何嬷嬷对撑着伞的小太监道。
    这个小太监摸了一把脸,使劲点头。
    然后拖起那个软绵绵的那个,又奔进了雨里。
    何嬷嬷身后,已经有另一个小太监重新给她撑了一把大伞。
    她看着昏暗的雨帘,眉头紧锁。
    片刻,她转身回去了,给她撑伞的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着。
    “还有人守门么?”
    “回嬷嬷,还有两个。”
    “你去富察格格那里,回侧福晋的话,咱们这里的参送去了苏格格那里,已经派了人带着她们的人去讨了。”
    “能说清楚么?”
    “能!”小太监把伞递给何嬷嬷,自己立刻往外跑去。
    何嬷嬷自己回了屋子,先去厢房角落换了身衣服,然后才进去温晚那里。
    何嬷嬷其实有些犯愁,格格心存死志,本就只爱过简单悠闲的日子,可现在这事儿显然不太简单,后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等着,谁也不知道。
    若是说了,格格岂不更加烦心。
    可若不说。
    瞒不住,也不敢瞒。
    她只能尽可能轻松的道:“主儿,您这参,让您起死回生,如今可是个香饽饽了,富察格格那里,也是派人来借参的。”
    “那根参,总共没有多大,咱们主儿当初也只用了须须而已,这样借来借去,还不知道能剩多少…”含珠不太情愿的道,手里还在替春然搓红绳子。
    “福晋那里也有这样的好东西,兴许也用不到咱们的。”
    “你这样小气,外头可别让人瞧出来!”何嬷嬷偷偷瞪了她一眼道。
    “嬷嬷放心,家里外头,我是分得清的。”
    “不过还不是咱们主儿被爷放在心尖上!富察格格和苏格格入府多少年了,大阿哥都那么大了,连个好参都不得。”含珠俏皮的捧着心口道。
    春然正编着绳子,笑道:“你这话说的对,咱们主儿可不一样。”
    “比不了。”她这句压低了声音,还偷偷看何嬷嬷,道:“嬷嬷,您瞧,我知道显摆的话要小声儿说。”
    听着她们如此“努力”让她感受活着的与众不同,温晚配合的笑了起来。
    笑了会,她道:“说起来,我都不知道我有只好参。”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何嬷嬷心中又是大震!
    主儿有参的事儿,身为领头太监的许多都不知道!
    旁的院子怎么知道的?
    第40章
    “主儿的好东西多的很呢,一支参,其实都微不足道。”
    “奴婢刚去伺候主儿的时候,被主儿的库房都吓了一跳呢!”
    “东西不说成堆成山的,但个个都是稀世珍宝一般的。”
    “这只独一无二的孔雀蓝的瓶子不提,先说这个瓶中瓶,这只瓶子奴婢在宫里见过一只类似的,那可是圣祖爷那里,后宫是没有的。”
    温晚:这只能说弘历败家子。
    “主儿以后好东西海了去了,哪能每个都记清楚?”
    “不过都是好东西,隔三差五的,奴婢们就捧出一些来让主儿把玩。”春然接口道。
    她话相对少,但心思细腻,察觉温晚把玩喜欢的东西时,笑容是最放松的。
    含珠也凑上来:“那这些东西,一年到头都未必能看到重样儿!”
    “且不说还有些古画儿啊古书的。”
    “主儿还要抽点空,听个戏,看个杂耍!”
    “爷不是还说,再给主儿找旁的厨子来,务必菜系齐全才好!”春然接口。
    有她俩为温晚描述生活的富足,何嬷嬷便假装理珠子,只笑不语。
    大脑里的战斗细胞快速运转,设想着各种可能。
    然后总结出两个最大的可能:一个是富察格格没大事,还是同前几日一样瞎折腾,那参不参的也就无所谓。
    只要孩子还在,富察格格吃点苦头,爷不会在意的。
    也说明这非要这时候凑热闹的事儿是富察格格自己想的,为的是膈应这边,事后说几句主儿故意不救这样空口白牙但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话。
    另一个就复杂了。
    富察格格若真的孩子没保住——这事儿在后宫太常见了,荣太妃生了那么多最后也只保住了一个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