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盛延辞见他翘首以盼的模样,眸光柔和,摆手,侍从便将备好的骑服呈上来,好教主子换上。
    其中也有宿幼枝的份。
    他没想盛延辞还准备带他骑马,迟疑了下拒绝了。
    阿又姑娘不能会的东西他可都会,到时上马就得露馅,何况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得避开小王爷。
    盛延辞瞧着有些遗憾,与喻呈凛去换了衣。
    随后众人往马场去,可见三两客人吟诗赏梅,瞧见小王爷,不敢直愣愣地看,都斜着眼睛偷瞄。
    宿幼枝用团扇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明澈的眸。
    “连周山齐整了?”喻呈凛问。
    盛延辞想到没踪迹的玉坠,对那些贼子更厌,哼笑一声。
    喻呈凛明了:“你晓得便好,总强过便宜了某些虫……”
    盛延辞与喻呈凛在旁聊闲话,另一边是苏瑾与诸位公子们谈笑,突兀的,宿幼枝听见一道耳熟的声音。
    “听闻苏公子在此观马吟梅,谢二不请自来,还望别见怪,将我赶了去……”
    谢翊!
    要不是宿幼枝稳得住,险些忍不住扭头去看。
    这小子怎么才来!
    苏瑾大概是有些意外的,但没有失礼,态度谦和地拱手相迎。
    倒是喻呈凛挑眉:“谢翊?他来做什么。”
    宿幼枝一怔,才想起他俩人似乎曾是国子监同窗,他对喻世子的印象都来自谢翊嘴里的“奸猾狡诈”,当年没少吃亏。
    而苏瑾是安国公这边的人,那平时还真……没什么好说。
    喻呈凛表情如常,仿若随口一提,却翘起的眼尾都带着心思。
    宿幼枝又去看盛延辞,小王爷更稳,他一抬眸便瞧过来,像是随时等着他吩咐。
    掉进贼窝了这不是?!
    宿幼枝发愁。
    这么多眼睛盯着,他得怎么跟谢翊搭上话。
    正寻思,那边摇着折扇的清贵公子已经撇开苏瑾,径直朝着他们而来。
    “?”宿幼枝。
    倒也不用这么莽!
    第6章
    喻呈凛本来都要走了,见此忍不住扬眉,眼里带着打量:“谢二公子?”
    谢翊见人三分笑,矜贵清逸,也不气,雅量高致地与他们见礼。
    “闻听临王殿下剿了连周山,也是为我朝做了好事。”
    连周山是个小山头,因挨着皇都才有点名气,那起子不成气候的山匪落不进贵人的眼。
    盛延辞去剿匪的事少有人知,也甚少人在意,还是因着那被抱回来的美人才惹来口口相传,闹得整个皇城的人都要晓得了。
    好奇者更是多。
    光梅庄里试图窥得美人样貌的便比比皆是,只是没人这么胆大舞到小王爷面前。
    见着盛延辞冷脸,苏瑾为谢二公子捏了把汗,以往也没瞧出他是这么不要命的主儿。
    谢翊仿若未觉,与临王殿下照过面,也不搭理喻呈凛,拱手告辞,去了旁处。
    好似真来走个过场。
    他一走开,立马被人围住。
    “谢二公子好气魄。”
    “原来阁下也有好事之时。”
    “谢公子同是为了传闻而来吗?”
    话头一打开,众人的距离都仿佛近了些。
    有人耐不住问:“瞧清楚没有,那美人真那般国色天香?”
    “这话如何说?”
    谢翊一脸不赞同:“我以为诸位更关注殿下剿匪一事。”
    众人与他不熟,只知晓谢二公子清风朗月、性情高洁,是皇城公子典范,跟他们凑不到一块。
    原以为对方来此所为相同,难得找到了共通之处,却不想是为那些匪贼。
    没趣。
    纨绔子们表情复杂,一言难尽地散开。
    喻呈凛瞧着那边盛状,开口:“他是不是有病?”
    宿幼枝也觉得他有病。
    花蝴蝶似地这么高调,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好在盛延辞没当回事,依旧惦记着带他去看马。
    神驹难求,苏瑾能寻来些许已是难得,但也只能得小王爷一句“不错”。
    不过塞外的马够烈,驯服的过程也有几分趣味。
    盛延辞问宿幼枝:“喜欢哪一匹?”
    宿幼枝都在注意谢翊的动静了,没太关注马,闻言扫了眼,确实都不错,要是平时他指定要挨个摸摸,这会儿只随便点了匹通身雪白的良驹。
    也是它够扎眼。
    “阿又等我。”
    盛延辞握了下他的手,与喻呈凛进了场。
    马场边聚了不少人,小姐们坐在亭廊内远远观望,公子们凑得便近了。
    未免冲撞了宿幼枝,他单独待在一角,周围是王府侍卫,连带唬退了那些想靠边的人。
    谢翊也在马场外,想来没那么好行动。
    宿幼枝镇定了些,百无聊赖地看盛延辞去牵马。
    身姿卓卓的年轻人,暗红骑服束身,蜂腰长腿尽显,他握紧缰绳跨马而上,本安静吃草的马儿立刻不干了,铁蹄踢踏,试图将身上的人甩下来。
    周围人惊呼。
    盛延辞悍然不动,任白马奔腾跳跃,将他人吓得脸色发白,连随意瞧瞧的宿幼枝都不由紧张起来,呼吸放轻。
    直到马儿动作渐缓,被盛延辞带着扬蹄奔跑,有欢呼声簇拥,那人却突然回头看来,高束长发摇坠,俊俏的脸上是张扬肆意的笑,阳光下荡着金光,比纯白的马儿还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