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少爷的嫁妆被封起来,留着给小姐、小少爷嫁娶用。少爷临终前,交代老奴帮着看守,嫁妆单子被送到李家。”李嬷嬷说道,大房每月盈利很多,那些盈利都是少爷的嫁妆铺子,和公账没有关系,楚尘只能眼热,碰不得。
    “哦,辛苦嬷嬷了。”楚尘说道,井润晗私产不多,还说分他一半,都不够他养老的。
    “少君的嫁妆?”李嬷嬷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
    “都堆在库房里,李嬷嬷不嫌麻烦,可以整理一份清单给我。”楚尘打发李嬷嬷下去,井润晗为了她的女儿,煞费苦心,楚母攀上高枝,将儿子送进井府冲喜,小侍、嬷嬷不准带入井府,井润晗生怕他用自己的人对两个孩子不好。架空他,他一辈子只能用井润晗留下来的人。
    井润晗相信她的人,一定会辅助原主打败其他想要夺位,居心不良之人,帮助阿漾守着井家;同时制约原主,不能做有损井家的事。楚尘觉得可笑,井润晗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的人早就是李少君的人,看到原主有难,不但不帮,还要落井下石,这些人对李少君真是忠心耿耿,最后聪明过头,直接害了他们守护的小姐和小少爷。
    楚尘让小侍给他准备一间书房,账本放在书房里,再给他弄几个书架子。
    小侍嘴上恭敬答应,转身跑去问大小姐,他们都知道少君地位,冲喜、意外得到大小姐宠爱,在他们心中,楚尘和妾地位等同。大小姐身边的妾室被遣散,楚尘侥幸成了这的男主人。
    井润晗让小侍收拾西侧房间,留给楚尘做书房,东侧是她和李少君的书房。尘之要的,她给不了,只能物质上满足他。
    “大小姐,少君说弄几个书架子,照着你书房的书,给他弄些。”春荷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二房那边在少君面前说起李少君的事,李少君经常到大小姐书房红袖添香,两人吟诗作画,羡煞旁人,可惜老天爷看不过去,拆散一对有情人。在他看来,少君所有做派都在学李少君,只可惜学的不像,两人的气质不是一个等级,徒增笑料而已。
    “照少君说的办。”井润晗让小侍退下,她看的书都是枯燥乏味,艰涩难懂,一般人看不下去。夫郎才学高,也只能陪她看诗词,她料想尘之一定看不下去,没过多久,就会放弃。
    小侍按照大小姐说的做,楚尘午睡过后,书房被收拾好,和东侧的书房比,他这间书房堪称简陋、寒碜:桌子、椅子、书架,最对他心意的就是一排书。
    “少君,还有什么要添加的吗?”春荷问道,“要不要从库房里拿出一些古董摆上?”
    这个小侍,第一次见到他,说话一直阴阳怪气,他库房里的东西少的可怜,拿出来让人看笑话吗?“不必了,简单挺好的。”楚尘让小侍下去,没事不要进来打扰他。
    小侍退出书房,没事时,几人凑到一起说话。楚少君自从嫁到井家,没有约束他们分毫,不知道楚少君在家没有学管家,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管家。说起来挺可怜的,孤身一人来到井府,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他身边不是大小姐的人,就是李少君留下的老人。
    楚尘丝毫不知外边人对他的看法,完全沉浸在书籍中,没想到这个世界人的智慧如此了得,有很多思想他没有接触。
    井润晗将自己关在书房想了很久,她之前太纵容尘之,让他对自己起了不该有的想法。她现在想好对待尘之的态度,冷漠,让尘之收了那份心,好好学习管家、如何做一位合格的主君。本来他以为尘之会主动提起管家、接孩子到他身边培养感情的事,过了好久,也没见尘之提,或者尘之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身体好了些,李少君去世后,她开始信佛,好久没有亲近儿郎,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恐怕然尘之失望了。
    “少君呢!”井润晗环视正厅,软塌上的身影不见了,每日她回来的时候,总能看着一个人一身红衣躺在软塌上,等她回来。那人嘴上说看书,看书能那样看嘛,一目十行,能看出什么门道,不喜看书,为何要假装看书?原本挺喜欢他的识趣,现在对他的一些行为有些不喜。
    “在西书房看书。”秋水说道,少君真能憋着,整整看了一下午书,不累吗?“大小姐,奴婢这就去请少君。”
    井润晗交代下人,“以后谁也不许在少君面前提李少君的事。”
    “是。”
    李少君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都是李嬷嬷和二房那边提的,他们都是下人,哪敢议论主子的事。
    楚尘望向远处,已经落日,“没猜错的话,院子里中的都是梅花。”
    “李少君自幼喜爱梅花,嫁到井府,大小姐将院子里的花和树,全变成梅树。”秋水眼底流露出悲伤,李少君走后,大小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相思断肠,阴阳相隔。“少君喜欢梅花吗?”秋水忍不住问了一句。
    楚尘笑了笑,他喜欢什么花,自己也忘了,“喜欢不开花的树,火红如同燃烧的生命,热情洋溢。”
    秋水看着眼前的人,记忆中,眼前人一直一身红装。他们都在猜测,少君只爱红装,其实想抢夺李少君在大小姐心中的位置,昭示着他才是大小姐的主君。
    楚尘到了正厅,下人井然有序上菜,有人伺候两人用餐。
    “尘之,许嬷嬷是我身边老人,以后由他教导你如何管家。”井润晗让许嬷嬷拜见楚尘。
    “嗯。”楚尘让许嬷嬷先下去,明天来拜见他。
    井润晗确信自己还要撑一段时间,楚尘这个样子,不懂变通,不知圆滑处事,他如何放手将家交到尘之手里。许嬷嬷是他身边老人,除了长辈,谁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何况毫无根基的少君。李少君以前对许嬷嬷拿捏得当,许嬷嬷当着他的面夸奖李少君。“今日都看了什么书?”
    “民间趣事。”楚尘懒散回答,今日井润晗有些奇怪,当兄弟不好吗?怎么突然关心他了。
    “账目看的如何?”井润晗照着话题聊,想知道怎么给尘之制订学习方案。
    “还好,都能看懂。”就她那几份私产,不需要浪费很长时间,一看就懂。
    井润晗摇头,她可不信尘之说的话,尘之没有学过管家,看着简单,实际操作很困难。“你先把账目的事弄好,孩子暂时留在阿父那里,你想见孩子时,可以让许嬷嬷带孩子陪你。”顺便培养感情,她的孩子以后就是尘之最大的倚仗。
    “嗯。”楚尘可有可无点头,孩子什么时候让他带都行,这个女人不要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要不然晚上就让她见阎王。女人千万不要太嘚瑟,没有他,井润晗早就没了。
    井润晗很不喜楚尘这个样子,明明学李少君,讨好她。真正面对她时,对她不冷不热,准确说,恨不得她快些消失,有一种立刻让她死的预感。“今日有事,可能在书房里睡,你不用等我。”
    楚尘望着井润晗的背影,不明白这人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楚尘洗涑完后,让小侍下去,他靠在床上看书,老是待在后宅,实在太闷,找点事做。楚尘看了一会儿,估算着时间,熄灯,早点睡去。一个人睡着一个大床,再也不用拘束着肢体动作。
    井润晗在书房处理公务,见时间不早,走到主院,见灯已经熄了,又重新回到书房,无奈笑了笑。尘之这是在耍小性子吗?以前他不到亥时不睡觉,今日睡得真早。她睡在书房,伸手一摸,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深夜,楚尘见人都睡下,伺候他的小侍被他撵回去睡觉,小侍见大小姐没有在主屋休息,顺着少君的意思去睡了。楚尘穿上井润晗的衣服,偷偷遛出府,总算可以吸收新鲜空气,井润晗一直在他身边,想做什么事都难。
    他先到药铺偷抓了几副药,留下钱财,现在街道上还有一些人,最热闹的还是花街,他端着一身贵气前去走一遭,画舫里传来歌声。楚尘靠在柳树上,注视着繁华水面,灯光照耀下,水波粼粼,心里总算长舒一口气,待在井府,快憋出病了。一名儿郎弹着琵琶,隔着河岸,望着楚尘,不由笑了。
    楚尘又到了楚府,凭着记忆找到阿父的房间,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声,又是一个被妾室踏在头上糟践的人。他偷偷摸摸走到小厨房,仔细观察,没人,将小肥猪放出来,找出药罐,放好药材,“快点喷火,晚了就没有时间了。”
    “有木材。”小肥猪提议道,自从楚尘知道他喷出蓝色火焰的用处,有事没有就让他喷火烧东西,蓝火要钱的,他吸收好多人参、灵芝、气运才能养回蓝火。
    “惹人怀疑,我又不能天天偷跑出来。”楚尘爬到房顶,“我给你望风,快些。”不知从哪里,楚尘掏出一瓶酒,望着圆月,思绪万千,喝一口,身心畅快。
    小肥猪鼓气喷火,心中不满,为什么受累的都是他,楚尘一个人享受,惹了他,他让井润晗用病怏怏的身体活一辈子,你永远当不了老大。
    楚尘才不管小肥猪心中想法,心中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了。”小肥猪催促楚尘快些下来。
    楚尘将酒罐子丢给小肥猪,让他进入识海,将阿父打晕,掰开嘴,药灌到阿父肚子里,安心离去。父亲有难,对他很好,不能见死不救,算了,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亲人难,保护他一世安康。
    楚尘偷偷潜回井府,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井润晗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又变的苍白。
    井父君知道后,劝说女儿不要太劳累,多多休养,保住性命最重要。同时让楚尘多劝着点,拉着楚尘说了一堆怎么照顾好他的女儿。
    楚尘僵硬着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井父君还有事,放楚尘回去。
    井润莹躺在床上,想要和小侍**,奈何腿不行,她怕弄到腿,腿瘸了后,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官场。高堂之位,不收身体残缺的人。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日光正好,让下人抬她到花厅赏花晒太阳。
    第337章 寡夫4
    如若无事, 楚尘懒得出院子,瞧着他这身行头,繁琐、累赘,就知晓出门对他来说是一场煎熬。
    “少君, 步姿放缓, 腰板不要过于僵硬。”许嬷嬷提醒道, 大小姐交给他的任务有些艰难,少君顽固不化, 几次提醒, 少君还是我行我素。他如何能撑得起井家?许嬷嬷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冥顽不灵的儿郎。
    阳光晒的他有些困倦, 前面有一片竹林, 楚尘调转方向, 往竹林走去,“秋水,抱一坛竹叶青。嬷嬷听说府里来了一个戏班子, 少君想要听曲儿。”
    许嬷嬷见楚尘卧坐在竹林下,他摇着头远去,大小姐说少君只要不危及小姐、小少爷,他就要听从少君的话。他不明白, 大小姐为何这般看得起少君, 好儿郎世间皆是, 大小姐为何偏偏看上这个人?
    “嬷嬷……”秋水为难道。
    “照着少君的意思办,咱们都是奴才,哪敢忤逆主子。”许嬷嬷看了一眼楚尘, 摇头,转身前去安排少君交代的事。
    这些戏子是燕棠请来为妻主解闷,只可惜,井润莹看的着,不能吃。井润莹养病期间,心情抑郁,只能做那种事发泄郁气,激动之下,动了腿,小腿再次骨折。大夫说了,她的腿再次受伤,就会瘸一辈子,井润莹哪敢胡来,只能忍着。
    燕棠得知楚尘要听戏,他们是好妯娌,让许嬷嬷带走戏班子,“本来请你家主子参加赏花会,可惜了。”
    二少君一身盛装,许嬷嬷心知二少君说法不过是客套话,当不得真。井父君不喜出府应酬,没人领着少君结交人脉,少君也是一个不上进的人,大房前途堪忧。许嬷嬷带领戏班子到竹林,楚尘已经喝上美酒。
    “挑最拿手的曲,唱来听听。”楚尘望着地面闪闪斑点,听着竹林风声,耳边想起咿咿呀呀哼唱声,琵琶声萦绕整个林子。
    下人抬着井润莹走在半道上,井润莹听着戏班子的哼唱声,起了兴趣,让人抬着她顺着声音,到了竹林。红衣美人醉卧,勾的井润莹心里难受极了。现在人多眼杂,大姐没死,真是可惜了,有美人,不能相邀与共。
    “二小姐,我们还去花厅吗?”下人问道,他们要避嫌。
    “走。”井润莹心知不能在此久留,被某些人意有所指、添油加醋,传到母亲耳朵里不好了。
    井润晗听到下人汇报,尘之又做了什么荒唐的事,她在书房再三思索,决定到竹林看一看。尘之不好好学规矩,难道是被富贵迷惑,开始贪图享受。她太宽厚,给尘之的权利太大,让尘之忘了他的责任。
    “大姐,你也是被声音吸引来的?”井润莹没想到会碰到大姐,她可什么也没有做,好奇前来看看。
    井润晗望着楚尘和戏班子人混在一起,酣酒润肠,跟着哼唱两句,胡闹,有损井家威严。“二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井润晗一时急火攻心,猛然巨咳,强忍着不适,回到院子。
    井润晗身边的小侍对少君行为十分不满,“大小姐,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少君回来,让他到我书房,你们退下。”井润晗铺开一张纸,思索好久,一滴墨滴落在白纸上,才发现她的手腕一直颤抖,呼吸变的困难,跌坐在椅子上。这种死亡的逼迫感席卷她的神经,原本以为她可以再撑一些时日。井润晗合上双眸,脑海中再现她与夫郎相处画面,重新计划她走后的事。
    楚尘望着空酒坛,让戏班子人散了。小侍上前扶着少君,楚尘脸上有些微醺,他知道自己没醉,脚步稳健跟着小侍走进院子。
    “少君,大小姐等你许久。”春荷闻道楚尘身上的酒味,没有酒臭味,反而带着竹子的清香。他歇了督促楚尘沐浴更衣的念头,带着楚尘到书房。春荷站在书房外,让楚尘独自进去。
    楚尘推开门走到书桌前,窗前有几棵梅树,果真是痴情人。“润晗找我有何事?”
    从尘之进门,井润晗一直盯着他,“管家的事学的怎么样?”
    “嬷嬷教的都回来。”楚尘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眼神没有在井润晗身上停留。
    井润晗眯着眼睛,认真打量男人。教的都会了,指责她派去的人有私心?还是心大了,想要掌控整个院子?“我已经和阿父说了,明日阿映搬回院子,阿漾留在母亲身边。”她不放心让男人教导女儿,阿映作为儿郎,身边没有阿父照顾,到时候不好说亲,她怕世人都说阿映克父克母。阿映出生,夫郎去了,她的身体开始变差,阿映到尘之身边,尘之没有身体任何问题,说明阿映不是煞星。
    “嗯。”楚尘应道,李嬷嬷已经把阿映的房间收拾好了。
    “后日天气好,要不要我陪你去楚府?”井润晗和楚尘说一句话,她的心十分累,老是要猜测他的心思,她说一句话,尘之每次都是一两个字回应。
    “最近几日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来回折腾。”楚尘否决,他讨厌自以为是、话多的人。
    井润晗忍着火气,“作为一个少君,要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实在不懂,就不要做,惹人笑话。”
    楚尘转身走出书房,“不许给她熬药。”
    “你不打算多气她几日?”小肥猪八卦道,他以为楚尘喜欢心机重、隐忍、会算计人的女人。
    “生死有命,干预太多,妨碍天道,小心天道劈你。”楚尘走进自己的书房,嘱咐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打扰他。
    小侍们看着间书房的门紧闭,只开着窗户,大小姐和少君吵架了?大小姐脾气好,很少发火,大小姐和李少君成婚以来,从来没有脸红过。
    小肥猪瑟瑟发抖,他被楚尘逼着干了很多妨碍轮回的事,天道千万不要劈他。
    大小姐和少君吵架的事传到其他院子里,楚尘没有约束下人,嬷嬷等着看楚尘的笑话,小侍们心中的主人就一个人,谁也没想着帮楚尘遮掩。他们忘了楚尘不好,他们院子里的人也不会好,只想着帮已亡的李少君出口气。
    楚尘这些日子做的事,没有逃过井家主耳目,从楚尘进门,她时刻注意楚尘是否能撑的起井家,结果和她想的一样,她把目光转向三位女儿。大女儿身体好不了了,顶多能苟延残喘活着,井家不能交到这个人手里。
    楚尘的事,最得意的还是其他房里的人,大姐糊涂,娶了一个小门户的人,以为好拿捏,结果害了自己。看样子母亲彻底放弃大姐,大姐夫这么胡闹,母亲没有叫去指责,预示着母亲将要在他们之中选取继承人,三房里的人开始活跃。
    井润莹跑到母亲那里诉苦,自己不好过,其他两个妹妹休想独善其身。“母亲,你要给女儿作主。”
    二女儿论心机不比大女儿差,这丫头好色,在官场上是大忌,明晃晃的把柄放在眼前,别人不吭你才怪。井家主也想知道谁害了二女儿,这人顾念手足情深,没有直接废了二女儿,家主之位更替,都会引起腥风血雨,有底线,不能伤害亲人性命。
    “你可查到谁做的?”井家主问道,她的人查了许久,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没。”井润莹十分气恼,哑巴亏吃的憋屈。她被坑的事,除了两个妹妹,谁会做?
    “你先回去,这件事要查出和人所为,母亲才能问你主持公道。”井家主以前没有怀疑大女儿,知道大女儿培养儿郎掌管井府,她怀疑这件事是大女儿做的,下面两个女儿庸才,入不了她的眼。
    “是,母亲。”井润莹让下人把她抬回院子,她指望母亲真的帮她出头?只是刷一下存在感,顺便摸黑老三、老四。
    “二姐,听说你的腿又受伤了。”井老三出了侧房,手中抱着一摞公文,一脸关心道。
    “谁传出的消息,没有的事。”井润莹否认,回去重新清理一人,腿受伤的事,她已经告诫下人,不能传出去,她的院子还有其他人的眼线。
    “二姐没事就好,三妹有事去忙了。”井老三抱着公文从井润莹身边走过,神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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