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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伟制枪持枪,自制土枪很少有一样的,具体情况要等送去鉴物所,”姜北拿出条干毛巾,上手裹住江南湿漉漉的头,毫无章法地揉搓,“但那只小包,像是女性用品。”
    江南跟着他的动作晃头:“交手时马伟和我说‘早知道该直接找我’,你知道我值多少钱吗?”
    姜北动作一顿:“多少?”
    江南比了个“1”:“每晚有个移动的一千万躺你旁边有何感想?要是你哪天穷得叮当响了,把我卖了,然后我悄悄跑回来,纯赚,我们五五分。”
    摆在面前的致富路,姜北毫无兴趣,将毛巾扔给他:“我还不至于穷到这地步。”
    江南想笑,发面脸生生阻止了他,垮着脸道:“马伟搬离别墅后没着急逃跑,而是搞埋伏守株待兔,说明他没收到钱,没收到钱的原因不排除是移植手术失败了,温洪亮又死了,雇主可能觉得不值当,转而转回最初的目标,也就是我,所以马伟才会说该直接找我的。”
    姜北揉着眉心:“这个事情等审了马伟的司机再说。”
    现器官贩卖整条利益链上的人全一网打尽了,其藏在背后的暗黑交易范成彬和蒋昆交代得差不多了,然而最重要的部分只有马伟知道,马伟意外暴毙,谁也不敢保证他那条狗腿了解多少事情,还有今晚的枪.击事件,谁在暗地里开了枪还是个迷。
    临近天亮雨变小了,王志鹏一干人等经半晚的奋斗总算有了点收获,趁着喘气的当头累瘫在田坎上。
    “老姜!”老王宝刀未老,半点不歇气,两条腿跑得飞快,半个身子蹿进车里,“现场提取到一组脚印,是不是凶手的我不确定。”
    “怎么说?”
    王志鹏挪了挪位置,腚在车外甩得欢快:“推测脚印是女性留下的,预测身高在150到160之间。”
    第50章 行星。
    清晨时天空蒙着层烟灰色, 阳光破不开云层,唯有绵绵细雨轻轻缓缓地下,像从天幕垂下的薄纱, 笼罩着湿淋淋的大地。
    一排带泥的脚印延伸至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挡风塑料片上还凝着水珠,模糊了少女苍白的脸。
    她警惕地左右顾望, 覆着水雾的眼珠扫过空无一人的马路,这才摸出硬币投币, 颤抖地拨下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
    一分钟的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少女咬着指甲,眉头越皱越紧, 听筒里回复她的仍是冷冰冰的忙音。
    少女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啜泣,不死心地投入第二枚硬币。
    村里人起得早, 做早饭什么的都是去自家地里摘最新鲜的菜,一妇人拎着小背篓,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地里走。脚步声震得少女心神一凝,慌忙扔下听筒溜进弃置的茅草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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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局迎来9月里最为吵杂繁忙的一天, 几十号供体受了批评教育, 本地人的爹妈是蹬着风火轮来的,老子二话不说赏自家儿子一个如来神掌, 老妈在一旁又劝又哭。
    这些青年中有条件真不好的,背井离乡只为改善生活,不料让人忽悠进了贼窝。也有家庭条件中等的, 可是成年了爹妈不给钱呀,又不想努力, 伙着群杀马特贵族开动歪脑筋, 可惜贵族学院不教他们社会险恶, 仗着年轻力壮闷头去了,却不想对方大哥一看就不好惹,去了就出不来了,秀逗的脑袋又经几天的洗脑,甚至觉得大哥是救世佛。
    赶来的几对父母在市局大厅就开闹,有人吞下一把高血压药,抬手就抽,恨不得把小兔崽子抽回娘胎重造,民警边劝边拉架,场面险些控制不住。
    “大哥冷静!回去好好教育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卖就卖啊?!看老子不抽死你!”
    “都是成年人,有话好好说,别打!”
    ……
    做完笔录的小青年从询问室出来,他不是当地人,自然没人来接他。杨朝拍拍他的肩膀,简单嘱咐几句后放他走。
    大致情况了解清楚了,这群所谓的供体基本是从网上的垃圾链接上接触到“供货商”的,对方做了一系列保证,把人忽悠过去后先做体检,合格的再做配型,报告会发到掮客那儿,由掮客匹配买家,工作可谓是快速高效。
    小青年中途反悔了,让马伟的手下关进了保姆房,无意间听到地下室死人了,吓得不行,冷静下来后用手术刀在门板上刻下了转移地址,祈祷光辉伟大的警察大哥能找到他,救他于水火。
    皇天不负有心人,没等几天便等到了正道的光,做询问时小青年感激涕零,只恨不是女儿身,不然得以身相许,杨朝义正词严地拒绝了。
    至此,器官贩卖一事落下帷幕,马伟未经本人同意,殴打供体致人死亡并强行摘取器官,侮辱尸体,一干涉案同伙、医生落网,可刑警支队高兴不起来,马伟中.枪死亡,背后还有个巨大的迷等着人去挖。
    林安在回城途中抽空去了趟寺庙,求了张“事事顺利”符,这会儿对着黄符虔诚地鞠了三躬,众人对他这番有悖唯物主义论的行径噗之以鼻,立马搜了张绿袍关公照片打印出来供在上位。
    姜北换完衣服出来,以为自己进了哪个神教,让他们把东西收了,又问:“侯子建肯说话了吗?”
    侯子建外号猴子,马伟的贴身狗腿,虽然看过不少开膛破肚的场面,但近距离感受脑浆炸裂对他来说实属超心脏负荷了,回城路上晕了两次,扔进审讯室还没缓过来,抱头瑟缩在角落,看谁都像行走的爆裂脑瓜,一见人就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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