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她猛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反抗,想要挣脱。哪知他的力气越来越大。
    渐渐地,陶可的脑子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天旋地转,两秒之后,脚一软,世界彻底黑了下来。
    她失去了知觉,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很饱满的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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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日久贱人心44 ...
    44、
    一个人在车里等得久了,陈子桥从储备箱里掏出烟点了一支。
    不知是因为车里的余温未定,还是内心的熊熊大火仍燃烧着,他的心跳还是很快。他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也不是第一次了,像个初尝禁果的小伙子似的,好像比第一次的时候还紧张。
    回味着陶可留下的香水味,脑中全是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还有她的身体。
    其实刚才并不尽兴,但也没有办法,谁叫他喜欢她呢,这个看上去冷漠无情实际骨子里就是个爱管闲事爱为别人操心的女人。
    当然,他也知道今天她一定很累了。
    车里的烟灰缸已经多了五个烟头,他等得失去了耐心,拨了今晚第二个电话。电话通着,却迟迟没有人接电话,一直是“嘟嘟嘟”的声音直到最后挂断。陈子桥打了三遍,都是同样的结果——没人接。
    陈子桥蹙了蹙眉,不由地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第四次电话自动挂断后,陈子桥把手机丢到了储物台上,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刚递到嘴边准备点烟,嘴一颤,烟便掉到了脚下。刚捡完烟起身,就从窗口瞥见酒吧门口多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孟黎。
    她的手臂上勾着两只包,陈子桥自认为视力不错,况且如果连自己送给女朋友的包都认不出的话,他这个男朋友做的也实在是太失败了。石松绿的prada,陈子桥回想了一下,陶可今天的确背的是这个包。
    陈子桥把手里的烟折断,扔在了烟灰缸里。目不转定地看着前方的身影信步向停车场走来。
    孟黎一手拎着两只包,一手举在耳边,看上去像在打电话。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在,挂着一抹牵强的笑容,两颊通红,却还不至于像陶可所说的醉了,至多就是微醺。她一路走得很稳,经过了陈子桥的车。
    陈子桥深深吸了口气,扳动门把手从车上下来,直直地走向孟黎,孟黎的脚步很快,陈子桥跟在了她的身后。她拐了一个弯,站在一辆大红色的跑车前。车窗上贴了一层厚厚的防护膜,黑夜里看不清坐在车里的人是谁。
    陈子桥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但并没有在意。在孟黎打开副驾驶之前,陈子桥在不远处叫了一声。黑夜中突然的声音突兀而响亮——
    “孟黎。”
    孟黎好似受到了惊吓,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陈子桥走上前去,弯下腰替她拾起手机,呈到她的面前。
    孟黎接过手机,没有来得及检查手机有没有坏,对着陈子桥尴尬的笑,颤着声问:“陈、陈子桥?”
    陈子桥勾着半边嘴角,若有似无地冷笑,“怎么?很吃惊?”
    “不、不是,你怎么在这里?”孟黎吞了口口水,连忙把手机放进了包里。但她随手一拉,却是陶可的包,她又着急地换了一个包,脑门上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在这里很奇怪?”
    “没,没有。”
    陈子桥上前抓住陶可的包,从孟黎的手上扯下来,无视了她的支支吾吾,直接问:“陶可呢?”
    “陶、陶可?”
    “你不是要她过来陪你?”
    “哦,哦,陶可……有事先走了。”孟黎眨了眨眼,说。
    “是吗?”陈子桥指了指手里的包,“她的包怎么会在你这里?”
    “哦,是这样的。我刚才喝多了在厕所吐到一半,听到陶可在外面喊了一声,她有事先走了,我出去一看,她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包还在这儿。”她“啊”了一声,“我刚给她打电话呢,她老是不接。我正想去她家找她。”
    她的脸部表情已经恢复至自然,疑惑地问:“陈子桥,你?”
    “我在这里等陶可。”陈子桥说。
    孟黎露出惊讶的眼神,“一直在这里?”
    “怎么?”
    孟黎摇了摇头,“你没看见她出来?”
    “我看见了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那她去哪儿了?”孟黎惊讶地问。
    “我要是知道也不会站在这里。”
    突然,一道鸣笛声响起。是后方的红色跑车。看来车山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孟黎看了一眼车子,对陈子桥说:“这样吧,我们分头去找她?”
    陈子桥还没有回答,孟黎就率先转过身打开了侧门上车。红色的跑车从他面前一骑绝尘飞驰而过。
    陈子桥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踩足了油门,一路杀了出去。
    跑车开得很快,幸好停车场出去的那条路上红绿灯多,陈子桥紧跟在她后方一个红绿灯处。
    开了一会儿,车子一个急转弯,驶上了一条陈子桥极为熟悉的路。
    十分钟后,跑车停在了陶可的楼下。陈子桥看着孟黎从副驾驶出来,走到防盗门口,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仍然没有人开门。过了一会儿,孟黎转身返回,从包里拿出手机。
    陈子桥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喂?”
    “我去陶可家看过了,她不在家。”
    “嗯。”
    “你找到她了?”
    “没有。”
    “那你怎么……”她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又问,“你在哪儿?”
    “在路上。”
    “你不去找陶可吗?”
    “孟黎。”陈子桥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应了一声。陈子桥接着问:“陶可跟你提过我们的关系?”
    “啊,呃……没有啊。你难道不是有事要找她?”
    陈子桥紧盯着前方红色的车身,忍不住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缕烟圈,他对着电话说:“就这样吧,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陶可我来找就好了。”
    孟黎却说:“没事,我再去找找。我知道几个陶可喜欢去的地方,我去走一趟。”
    “不用了。”陈子桥的声音忽然变得凌厉,“我来找就可、以、了。”
    孟黎觉得从一开始陈子桥的态度很奇怪,应该是和陶可有关,没有再坚持,妥协道:“好吧,那你找到了陶可打电话给我。有可能她是一个人去哪里喝酒了。她刚才好像心情不是很好,问她原因她也不说,估计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她还说什么了?”
    “我想想啊,她好像还说今天很郁闷,哪里很痛什么的。反正就是看上去挺不高兴的。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对了,陈子桥你好像不是陶可的经纪人了吧,怎么还找她有事?”
    “她喝醉了?”陈子桥皱眉,不答反问。
    “她意识还挺清醒的,还知道扶我去厕所,应该没醉吧。”
    “嗯。我知道了。”陈子桥答非所问,深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行。找到了一定要通知我。”
    孟黎挂了电话之后,对着电话屏幕愣了几秒,眉头微蹙,不知想些什么。被鸣笛声惊醒回过神来之后,才匆匆上了车。
    陈子桥目睹着跑车从另一个方向出去,却没有再跟上去。
    陈子桥在陶可楼下等了一夜,陶可没有出现,又打了一夜的电话,同样也没有人接。
    他黑着眼圈给陶可所有可能的朋友都打了个电话,甚至连楚煦都打了,仍是没有音讯。事实上陶可的朋友不多,加上孟黎楚煦也就那么两三个数的上来的,还都不是娱乐圈的,对陶可的了解或许还没有他多。
    陈子桥的头发已经乱成一团,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给了苏慕。
    “陈哥,你怎么还不来?”苏慕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我这边有点事,不跟你去了,你自己注意着点,如果这边忙完了还有时间,我就过来。”
    “哦,好。剧组这边快疯了,等陶可等了一个小时,连班机都延后了,怕是赶不到那边的采访了。”
    “陶可没来?”
    “是啊,怎么打她电话都不接,打给她经纪人,她经纪人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导演特别生气,不准备等她了。”
    “你让剧组别等了,先出发吧,别因为她一个人而影响了大家。”
    “陈哥?”
    “昨晚我和她在一起,但是后来她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上她。”
    此刻的陈子桥看上去过分的冷静。仿佛暴风雨的宁静,过分的冷静是他刻意压制而成。他反复的提醒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冷静、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他心里异常清楚,陶可的忽然出走并不简单。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现在毫无头绪,根本无从下手去哪里找她。
    他花了一天时间把所有他们曾经去过的、还有据他所了解她喜欢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都没有人说看到过陶可的身影。他其实也知道,陶可应该不会来这些地方,至少她不会一个人连包都不带来这些地方,况且她还是个明星,如今虽说不是家喻户晓,但十个人当中也肯定会有五个人以上认识她,她现在已经很少再那么傻毫无防备地在公众场合出现了。
    所以,她一个人带着一只手机,到底去了哪儿,到底去干了什么?抑或是被绑架了?绑架的目的是什么?
    正当第三天陈子桥准备去公安局报案,电话响了起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陈子桥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郑艾,我想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不是这件事。”郑艾尖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说。”
    “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陶可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陈子桥毫不犹豫地说。
    “子桥,你有可能没看新闻。最近各大媒体都在关注柏林电影节,更何况有一部中国片入围了竞赛单元,大家就更加重视了。刚开始宣传时就说陶可会全程跟着剧组,但是这次陶可却意外没有现身,各方都在猜测,陶可是在耍大牌还是其他特殊原因。有记者拍到这次剧组上机前全组人在等陶可的场景。同时这次记者提到有关陶可的问题时,剧组都一反常态三缄其口,只有舒静随口说了几句被记者估计放大,好话都变成了坏话……”
    陈子桥突然打断她,“小艾,我现在很忙,你能不能说重点?”
    “子桥,你如果说你现在不是在找陶可,我都不信。我猜,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陶可去哪里了?”
    “重点。”陈子桥又摁灭了一支烟,喉咙有点痒,咳了两声,“郑艾,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重点,我就挂了。”